王献忠(中)和同事在研究金矿成矿带情况。
王献忠是武警黄金第一总队三支队的总工程师。在部队24年,他一直默默在野外一线工作,先后荣立个人三等功2次,2007年被黑龙江省政府授予“十五”期间省地质工作先进个人荣誉称号,三次获武警黄金指挥部、总队地质找矿突出贡献奖。
荣誉远不如突出的找矿成果更生动,更有说服力。在武警黄金三支队24年,王献忠一直默默工作在野外一线。时光如水,蓦然回首,大家惊讶地发现,支队自1999年以来在大兴安岭发现130多吨岩金储量,几乎每一克黄金背后,都有着他的汗水和智慧。
4月下旬,雪还没化,一口馒头一口雪,一顿饭吃完,浑身透心凉
从成都地质学校毕业后,王献忠到了武警黄金三支队。那时部队驻地在加格达奇,报到后,他就坐上火车去边陲漠河,再换乘解放卡车,车厢里已经装满物资了,只能挑一个凹陷的地方坐着,手里还得拽着捆绑货物的大绳,保证不被颠簸下去。一路劳顿,终于到了大兴安岭深处的工作地点。
1987年大兴安岭大火之后,这里出台了严格的规定,如果遇上大风,山林中严禁生火。他们只好早晨上山前带着干粮,王献忠说,他们永远吃的都是昨天的馒头。4月下旬,雪还没化,一口馒头一口雪,一顿饭吃完,浑身透心凉。回到驻地,情况也好不到哪儿。由于供给困难,他们吃了一个月的萝卜条,许多同志的胃病都是那时落下的。
正是在如此艰苦恶劣的工作环境下,王献忠和战友们一起,发挥军味儿的“三光荣”——“西口子”精神,发现了第一个“金娃娃”。
上世纪90年代初,黄金部队实施砂金勘探向岩金勘探的转型过渡期。砂宝斯大型金矿是三支队转攻岩金勘探后发现的第一个岩金矿床,也是最大的一个。1995年,砂宝斯普查项目提交报告,探明金资源量11吨;1996年,王献忠被任命为矿区的技术负责。又经过4年,砂宝斯几乎再无进展。但王献忠没有放弃,一有空闲,他就反复翻看研究原始的地质资料,他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,砂宝斯是个大矿,可就是无法找到突破口。
金异常存在,矿体就是不见,为什么?为了求得这个答案,他查阅了大量地质资料,走遍矿区的每个角落,各种地质信息在他脑海过滤了上百遍,突然有一天,他脑海中蹦出一个名词——推覆体,就是它!砂宝斯矿区虽然地势平坦,但由于后期地质运动形成了巨大的推覆体,让异常偏离了原来的位置。那一夜,他反复研究推测,通宵未睡,在图纸上确定出异常偏移的方向和距离,重新调整槽探工程的布设。王献忠在槽探边蹲守了5天,终于在2号矿带南部新发现一条长500米的金矿体,平均品位3.88克/吨,当年提交资源量9.59吨,矿区一举突破20吨,成为大型金矿床。
2006年,《黑龙江省漠河县砂宝斯矿区岩金普查地质报告》通过国土资源部矿产资源储量评审中心审查,验收金资源量31吨,项目获国土资源部2006年度优秀地质找矿项目一等奖。
难怪战友们都说,王献忠的成绩是用“真金”打造的
金矿的发现充满了偶然,然而在发现的过程中,艰苦地探索和追求则是必然的。经过几年的刻苦学习和历练,王献忠掌握了深厚的勘探经验,大兴安岭中一个个“金娃娃”也等待着他的发现。
砂宝斯找矿经验说明,在东北高覆盖区,先进行化探扫面查找异常是最实用的方法。他收集了大量化探资料,结合物探遥感等信息加以研究、二次开发利用,绘制了《大兴安岭成矿带金矿预测图》,确定了找矿靶区9处、成矿预测区17处,制定了长达五年的勘查规划方案。
宝兴沟作为首选目标,2007年开始了普查工作,矿区创造了当年工作、当年查证、当年取得突破的最快找矿纪录,资源量超过5吨达到中型。这一年,他被黑龙江省授予“十五”期间地质工作先进个人荣誉称号。此后,宝兴沟矿区进展顺利,每年都按既定目标完成资源量任务,至2013年矿区金资源量超30吨,而勘探工作还在继续。
此外,三十二站、旁开门、虎拉林、八里房、十五里桥等多处中、小型金矿床纷纷结出硕果。难怪战友们都说,王献忠的成绩是用“真金”打造的。
2004年到2006年,是部队整体找矿形势最为严峻的一段时间。找矿处于低谷,指挥部投入经费锐减,支队各项建设也处于滑坡状态。王献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,一方面,他组织技术攻关,收集资料加强综合研究,立足现有寻求突破。另一方面,积极探索地质找矿新途径,抓住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战略机遇,大胆承揽了《吉林夹皮沟金矿资源潜力调查项目》,经过两年努力,矿区金资源量增储4.7吨,使得老矿山重新焕发青春,走出了警地合作共赢的新路子。
儿子在作文《希望》中写道:“我多么希望爸爸不那么忙,能参加一次家长会”
说起工作对自己的影响,王献忠最觉得愧疚的就是妻儿。妻子也在部队工作,孩子小的时候,他在野外,妻子工作忙,只能让岳母提前退休帮忙带孩子,后来妻子转业,情况才好一些。
有一次,王献忠在家看孩子,又要做饭,他就把被子放进洗衣机里,然后把几个月大的儿子放进去。一想到那画面,可能为人父母的都会觉得这爸爸太不靠谱了。可对王献忠来说,这样做对儿子来说是最安全的。
收队回家的时候,王献忠就把家务包揽了,算是对妻子的补偿。同在部队,妻子更能理解他,也支持他。唯一让王献忠觉得遗憾的是,儿子的成长他缺席了太多。
一次野外归来,部队大院热闹非凡,家属们都带着孩子迎接爸爸,才一岁多的儿子迈着蹒跚的步子,一边喊着“爸爸”,一边在人群中找他,结果找错了好几回。当他把儿子抱在怀里,才意识到已是7个多月没回家了。儿子只知道爸爸穿的是军装,却记不得爸爸的模样。还有一次,他为儿子买好了生日蛋糕,答应陪儿子过生日,结果,临时出差,他的承诺又一次落空。上五年级时,儿子在作文《希望》中写道:“我多么希望爸爸不那么忙,能参加一次家长会,老师就不会说‘你爸爸怎么不关心你的学习?’我多么希望爸爸能在放学的时候接我,我会告诉我的同学,我爸爸是军人,他很威武!”
在短暂的调回机关工作的时间,儿子正好上初三。为了辅导儿子,王献忠重拾丢了近20年的数理化,自学了一遍儿子的教材,望子成龙的心情可见一斑。
现在,儿子早已明白当时父亲的用心良苦了,已经上大学的他也学的是地质,王献忠心里既高兴又担忧。高兴的是子承父业,但这行很辛苦,作为父亲,他不希望儿子吃苦。好在现在地质行业条件好多了,儿子在碧洲镇项目营区,住的是一个废弃的小学教室,吃的也有罐头、时令水果等。唯一难过的,就是在茂密的大兴安岭山林里,蚊虫太多,还有当地俗称的“草爬子”,要是被咬一口,轻则皮肤红肿,严重的会导致休克甚至死亡。
作为一名地质老兵,王献忠总是苦中作乐,平时大家一提起他,都说王总总是乐呵呵的,不见他有什么愁事,就是常年在野外,风吹日晒的,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老一些。每当听见这样打趣的话,他就先自嘲,“我是长得超前了些,哈哈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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